2007年7月11日-12日,2007中国创业投资中期论坛在北京喜来登长城饭店隆重召开。本次论坛由清科集团主办,会议旨在为投资家和企业家打造高端交流平台。
以下为对话全文:
主持人:谢谢倪正东。他刚才跟我们分享了创投行业最新最热的数据分析。下面,根据倪正东刚刚发布的最新数据和报告,我们将分别通过两个专场的讨论进行本年度中期的总结与展望。首先让我们进入专长讨论一,我们要清上的专场主持人是清科集团副董事长吕谭平先生,他目前是创投基金的合伙人,也是香港联想创办人之一。在其领导下,联想于1994年成功在香港联交所上市,吕先生是一位积累超逾20年经验的企业家和创业投资家,掌声欢迎吕先生,同时让我们请上第一专场的讨论嘉宾,他们是:联想投资有限公司董事总经理、投资总监陈浩先生;赛富亚洲投资基金合伙人林和平安先生;凯鹏华盈创8投基金总裁合伙人汝林琪女士;红杉中国基金、创始及执行合伙人沈南鹏先生;鼎晖创业投资管理有限公司合伙人及创始人王功权先生;IDG技术创业投资基金合伙人熊晓鸽先生。欢迎各位来宾。
吕谭平:刚才倪正东给了我们很多的数据,现在在场的六位创投机构的嘉宾都是中国VC的领军人物,参会的代表都希望听听他们对上半年的总结,以及展望、趋势和现在国内新的政策,有什么对策。有些来宾是从海外来的,有一些企业家是第一次参会的,虽然很有名了,但我还是希望大家花两分钟介绍你们自己和基金。
陈浩:大家上午好,我是陈浩,来自联想投资,我是联想投资的创始合伙人,在2001年跟我们的朱力南先生(音)、王文光先生一起创办联想投资,我们现在管理三期基金,6年我们一共投资了超过60家企业,这里面80%还是IT企业,90%是属于早期企业,很高兴今天有机会和大家交流。
林和平:大家好,我是林和平,我是赛富亚洲投资基金的合伙人,我是01年进入这个基金的,01年开始我们跟严言(音)、杨东(音)一起进入这个基金,我们现在管理三个基金,最后的这支第三基金是三月份融资进来的。我以前在纽约投资银行做了五年,在CES跟DOG以前也在香港做了两年工作,在美国读的大学。
汝林琪:大家好,我是汝林琪,我是凯鹏华盈创投基金创始合伙人,也是TDFCapto(音)创始合伙人,今年我们TDFCapto(音)整个团队在今年4月26日正式全体加入凯鹏华盈创投基金,整个团队目前管理三个基金,从TDF创始1999年的基金,到2005年今年成立和今年成立的第一个KTPT中国,投资总共60亿美元,不包括凯鹏KBCD(音)在美国另外管理的8亿美金。过去八年来我们一共在中国投了将近35个项目,主要是以TMT和快速消费品、再生能源为主。谢谢。
沈南鹏:我是沈南鹏,我是红杉资本中国的创始人。05年8月我和张万(音)先生共同创办了红杉中国基金,到目前为止我们一共管理三个基金,一个是05年9月募集的红杉资本创业基金一,还有在5月份完成的红杉资本创业基金二和红杉增长基金二。三个基金的总额现在大概接近10亿美元。覆盖的行业比较广,从传统的行业,一直到TMT行业,目前投资了30多家企业,在上海、北京、香港都有我们的办事处和团队。谢谢。
熊晓鸽:我是IDG风险基金的创始合伙人。我们是93年在中国创立了第一个基金,现在加上最近刚融的5.1亿的成长基金二,现在我们在国内一共管理13亿资金。
王功权:我叫王功权,去年6月份我和我的伙伴王树(音)、魏徐(音)和黄言(音)共同创办了鼎晖创业投资基金,鼎晖创业投资基金是鼎晖投资的几支基金之一,鼎晖投资管理的基金总规模在25亿美元,是由吴尚志(音)先生和张郑(音)先生创办的。
吕谭平:谢谢。我刚才算了一下,他们手里掌握的资金在中国的VC界可能已经占了70—80%,所以他们喜欢投的项目都是大家很想了解的方向。下面的问题是,今年上半年你们投了哪些项目?哪些项目的未来趋势你们看好?哪些是不看好的,或者是避免要投的?
陈浩:联想投资每年按照自己的节奏在投资项目,每年大概8个左右。但是这些项目分布在TMT方向,以及一些消费类的方向。消费类的方向是我们最近两年新的积累来投资的,比如上半年我们投资了一家做鞋业消费品的企业,叫星期六鞋业,这个企业成长非常快,在这个行业中也象老大哥百丽在学习,我相信他们明年会有非常好的表现。另外在数字内容方面我们也做了一些积极的探索,我们投资了一家进行影视三维制作的公司,叫水晶石,他们在奥运的项目中也发挥了一定的作用,比如奥运会中需要很好地把福娃表现出来,这也是基于艺术和创意的很好的积累,我们在往这个方向努力。还有在研发方向,也就是说我们认为中国将来会从制造中心走向研发中心,不光从软件,还要从医药研方向进行投资,在北京我们有一家康文化城(音),这家公司也成长非常迅速,主要是为全球大的药厂进行研发和外包。
林和平:我们在八个项目已经投了一亿美金了,手上有6个项目签了合约。本来我们的第一基金全部在TMT,但我们现在的方向也在面对传统的企业,所以我们现在比较看好的,我们现在正在做的一个是酒店连锁,现在在中国发展有很好的前途。另外是媒体广告方面,我们也投了一个户外的广告公司,我正在看OED广告平面的公司。在环保方面我们也投了水的清洁公司,也在看电池和电车。投珠宝连锁店的前途也很好,我们看了很多的项目,比较避免的是高价格的公司,比如要求20、30倍的我们会尽量避免,很多传统的公司增长率还是很高的,值得我们投资。
汝林琪:我们过去六个月一共投了10个项目,有4个项目是自己的项目,在目前几个月我们签的合同有6—8个,也算是有史以来投资速度最快的一年。投资领域比较专注的,过去6个月和以往差不多,唯一有明显增加的是在能源方面,我们在风能这块投了两家公司。另外我们在网络,结合传统企业的模式,看了很多家决定追加曾经投过的一家公司,目前是中国卖男性服装做的最大的公司。环保这块也投了一家公司,算是小家电器,但在中国也是排行第一的。我们还是继续投一些和搜索有关系的。展望未来六个月,新加入的资深合伙人周志雄和我一起创办凯鹏华盈创投基金,和我们现有的合伙人我们看了大量的IC这块的产业。除了IC以外,我们也在不断看再生能源,我们在这块花了很多精力。以前注重的TMT还是继续关注。
我觉得每一个VC都有自己的投资理念,为什么会觉得一个企业投资,我想每个VC都清楚自己的投资方向和理念,其实每一个投资领域都有成功的机会。我们自己避免的是有一个大的诚信风险,作为一个VC,企业家的诚信度,还有VC彼此之间的诚信度,因为资金量过多,在竞争太激烈,碰到诚信因素的时候我们会尽量避免。
沈南鹏:红杉中国在过去六个月新的投资案在10个左右,我刚才讲到,我们看的行业比较广,我们相信在很多行业都有增长的机会。所以我们抱着一种开放的心态考察企业和企业家。在传统的焦炭行业里面,我们投资了一个中国比较领先的民营企业。在生物领域中,我们做了首次的尝试,和一个做癌症检测的企业合作。在传统的TMT行业里面,投资了手机杀毒的企业。在消费产品和服务里面,我们一直比较关注,我们投资了象连锁餐饮,中国领先的体育用品这样一个企业。在外包行业里面,我们投资了一个和汽车行业相关的外包服务企业。
这些行业也是未来比较有代表性的,尤其象消费产品和服务,这是未来一个重要的方向。谢谢。
熊晓鸽:大概差不多,一般以投TMT为主,再投一些其他的成长性比较快的行业。现在在中国我觉得是创业者的天堂,各种创意都有,而且钱也不缺。对于我们这些风险投资来讲都是一个炼狱,每个都得学习,尤其是新的领域。我不太想说哪一个项目,因为很多被投的公司有的愿意宣传,有的不愿意宣传,所以我愿意把这个机会留给明天。因为我们也参加了50强的评选,就看你们怎么看,明天将会揭晓。
我觉得在中国市场上,我们一定要抛弃过去的看法,哪个行业一定能赚钱,要有一个开放的心态,怎么样高成长、在市场上取得很高的回报。另外是能力把这个团队能够发展成为一个很大的规模,这样的我们都比较看好。这是我们现在的情况。
王功权:我们今年上半年投资了8个项目,投资金额在8000万美元左右。我们投资的行业有大众消费品,我们投了九洋厨房家电,是在这个行业中市场份额排在第一的公司。前不久媒体报道,我们投了连锁服务酒店寒亭,我们在苏州投资了以太光电,是做手机上的镜头的镜片,技术含量特别高。我们也投一些和媒体相关的企业,肯定觉得自己投过的东西比较好,如果说梦想的话,是我在杭州投的薄荷网的公司,我觉得它的模式蛮有意思,而且成长的比较快,我现在不好界定是什么样的模式,但是我怀着很好的心情在关注它。
吕谭平:现在在中国做创意企业钱不缺,我们的VC都有钱,就看是什么项目。刚才说高增长性的消费性产品是一个热门,传统的TMT大家也在看,但是VC有一条,就是不喜欢竞争,所以我们劝你们,我经常说到,这些项目VC基本上不看,每个人看他就没有必要去抢了,所以大家要有目标性的找VC,规定几个找他们好好谈就好了。
最近国家出台了一些新的规定,关于外资并购国内的,外资VC投的一些项目,把它变成海外的企业。现在大家要改一下做法,在新的规定出台以后,你们的投资策略有没有调整和对策?钱那么多肯定要去投,要看业绩和进展。
陈浩:这个问题在背后有一个更大的讨论就是是否PE和VC能改变这种两头在外的模式或者叫彻底改变。企业面临自己的资本市场上市退出的问题,还有一个有没有可能解决资本的来源——人民币基金的问题。这是两个蛮大的讨论议题。个人认为关于国内A股上市退出的问题似乎更乐观一点,原来我们看到的几个难点,比如在上市的审批门槛对于外资、合资企业会有一些不确定性,虽然政策没有明文规定说“不行”,但是也有一些不确定的因素。
第二个是上市的业绩的要求,在国内还是要求比较高的,比如三年连续盈利等等,还有就是税收,对于VC和对于这些Procvacty(音)税收方面的政策,再一个就是锁定期,讲的很具体的规则的问题,一年以上甚至有三年的锁定期。现在看来这些时间点也在慢慢地发生变化,在这个方面我们觉得是值得探索的。本身联想投资在做尝试,就是用合资的方式投入到企业里面来,用合资企业上市的模式来运作。
对于人民币基金组成这块,问题可能会更多一点,涉及到资金来源,还涉及到机制。这里面有决策机制和激励机制,还有相关的配套措施和政策,这块的路会更远一点。我们已经在开始尝试比如合资的方式也在积极探讨如何用人民币基金的方式做投资。
林和平:我们现在在国内投资也是在境内,现在还没有注册境外公司,想批批不下来,所以想全部在境内。我们比较幸运,2004年我们已经在天津设立了一个人民币基金,可能是算第一和第二,第一的基金是让外商控制,有人民币,也有国内的投资进去。我们现在在做的是把人民币基金扩大,现在正在办这样的手续,如果有多一点钱的话,动作多也可以用这个基金来投,动作也会比较快。
汝林琪:我很同意陈总刚才讲的,我们讨论的议题是一个很大的议题。我认为要从多方面考虑,政府方面其实已经很明显了,希望鼓励在国内优质的企业尽量在国内资本市场上市为优先选择,但出台的政策短期内对境外的投资者造成了很大的困惑。从我们来讲,其实考虑的是最重要的是退出机制的风险,因为退出机制的风险在过去大家并不仔细考虑它,因为觉得所有的模式、板块都是很清晰的,就是选择一个境外的机构作为上市终点,但现在一系列政策的出台让我们考虑到:有没有可能我们所做的模式是一种将就的模式。因为不同的律师要看他们的保守程度,会得到不同的意见。我们会在这种模棱两可的状况下要选择一种成功的方式,可以把资金退出到境外。现在大家用的是GB的模式,从理论上来讲,从现在投入到最后的退出理论上都没有问题。但有没有很大的潜力,已经从头走到尾可以看得很清楚,目前还没有几家能够让我们很明确、并且很有把握的这条路很适合境外的资金。在整个的退出机制方面,未来几个月,VC的业绩大家会认真讨论,看看自己承担的风险有多高。
沈南鹏:刚才几位都讲到了关于国内A股的市场,作为退出的可能性。我们红杉感觉从中长期来看,这可能是不可避免的重要市场。我们感觉很多法规,包括上市的过程都不是我们特别熟悉的,所以当中的风险也会比海外上市更大一点。我们的基金里面可能还没有A股成功退出的,如果不去尝试确实也是丢失了一个非常好的投资机会。所以我们今年投资的十个企业中已经有几个通过GAV的形式,未来一段时间可能在A股上市。我们的感觉是,A股市场确实有一些做法跟海外市场是不太一样的,也就意味着对于海外基金来讲,风险增加了,对企业本身的判断可能要来得更基本面一点。应该更多避免想这个公司达到这样的规模,如果在海外上市,6个月、9个月就做完了,非常快的运作模式。因为中国的政策不明确,所以应该做长期的准备,有更多的不确定性。如果抱着对公司基本面的肯定,即使当中会有一些风险,这样的投资还是值得的。
另外,在人民币方面我们也做了一些尝试,目前受政府法规的各种制约,现在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人民币基金,我们去年跟国内本地的一家风险投资基金成立了合资基金,希望能够在这方面做一些相应的尝试。谢谢。
熊晓鸽:我觉得这是两个层次的问题,一是对于做风险投资来讲,我们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也没有什么改变。因为做风险投资,总是想找一个成长性很大的市场,一个很好的产品,一个很好的团队,这点上没有什么区别。在这个层次唯一的一个区别是,现在基金多了,也可以说竞争对手多了,所以要求管理基金的得努力工作,决定的速度要快,否则的话就被别人给投了,这是唯一的一个区别,这是从投资的角度来看。
从退出来看,A股或者其他,我觉得是另一个层面的问题。风险管理团队在这两个方面是完全不同的,在投资角度他可能要非常有创造性,要有独到的眼光。但同退出方面来讲,可能会极其保守。在座的台上的拿到的出资人的钱基本都是海外的钱,这些出资人愿意给你投资就是看到你过去成功的模式,所以愿意给你钱。A股我们都在尝试,大家得不想失掉这个机会,在法律保护不健全的时候我们都会做尝试。去年有一个在市场上市的叫远光软件,现在在中国还不能卖。从股票来看,取得了很好的回报。我们IDG很久以前也做过在中国A股市场上市,叫做风华高科技。在那时候不能全流通,我们大概一块钱进去的,后来在股市上跑到35块钱的时候,IDG总部让我们卖,因为卖不了那个价,后来只能做法人股转让,现在也搞不明白为什么那么便宜的卖了,当然现在也取得了好几倍的回报。所以这要有一个过程,当然现在也看到了国内的股市平均PE比国外高很多,当然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但是对于外国的基金来讲,怎么能够进来,用人民币投出去,什么时候卖了拿到钱出来,把它变成外汇还给投资商,国内的税收、法律等等还有一系列需要做的事情,但绝对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和市场。我想在座的各位都在做某种不同程度的尝试,都不想失去这么一个机会。
最近我也碰到国内一些证监会、商务部有关部门的人员,和我们探讨怎么样制定这方面的政策,我们和他们也在进行沟通。我也是中华创业投资协会的理事长,所以经常有机会和他们进行沟通。我们也在想,能够在中国建立一个很好的退出机制,这样的话也使得一些很好的企业能够在国内上市,国内的很多投资者也能够得到很多便利。另外,对这个公司在国内的发展也是更好的,因为也给他做了很多很好的广告,客户也给了他更多的支持。
现在来说,我们搞人民币基金,或者说只把A股当做我们退出的主要渠道,这也是不现实的,可能还需要一定的时间,但是我们充满希望。
王功权:鼎晖投资是一个多基金的综合品牌,鼎晖投资基金集团在整个发展战略上有一个非常理性、非常稳健、并且相对比较稳定的发展战略。人民币基金正在进行初期的酝酿和筹备,将来国内的资本市场会有鼎晖投资的一些其他基金,包括可能会成立的人民币基金来主导。
对于鼎晖创投基金,作为鼎晖投资的其中一支基金,我们主要还是以国外市场退出为主要的战略。虽然我们作了个别的国内市场上市的个案,做一些投资,也做了准备,抱着学习的态度。但总体来说我们会把境外上市、境外退出作为我们一直的、主要的退出方式。除了鼎晖投资整个战略上有国内市场的安排之外,很重要的问题是鼎晖创业投资认为中国的市场主要还是政策性市场,还有很多不稳定的东西。我们对中国市场的申报路径等方面,对于创投基金来说我们不是很熟悉,而且也有很长时间的锁定期,不能流通等等。作为鼎晖创业投资的一个主要合伙人,我个人比较倾向的是坚定地以境外退出为主导,并且我认为中国的优秀企业走到国际上上市是我们的梦想,毕竟国际市场上竞争更激烈,要求更高,在国际市场上对企业的历练会更大一点,世界上最大的优秀企业都在国际大的资本市场上上市,所以我特别希望在推动中国企业在境外上市方面为民族的企业作出贡献。
所以我开玩笑讲,我们在这个过程中不调整我们的策略,我们仍然坚持以境外退出为主。假如将来境外退出这个路堵死的话,这个基金就清盘,我写诗去。
吕谭平:我们现在有很多外资VC,现在的政策又鼓励本土上市。本土VC又开始有生机了,最近我们看到本土VC对人民币投资非常活跃,其实很多被外资抢过来。怎么看投资形势和格局?你们每个人都很有钱,怎么竞争和合作?一个项目可能有五个VC在投,每人投100万,可能一个VC就把它吃下来了,大家怎么看竞争与合作呢?稳定的VC和外资的VC之间。
陈浩:联想投资应该有很强烈的本土特色,我们更愿意合作,我理解刚才吕先生讲的,国内的规模相对较小的人民币基金越来越多,他们在投资方面也越来越活跃,特别是受到A股的VC退出的激励。我想我们总体还是愿意合作,当然基金规模有差异的话,在一些项目投资当中具体的合作形势还有待讨论,我们确实还没有过这样的经验。
林和平:有一些本土的VC很强,所以我们也跟他们联系,看有没有办法寻找一些方式来合作。赛富亚洲投资基金第一、第二基金加起来已经投了70家企业,所以我们觉得我们带来的价值不只是钱,还有其他的经验,帮一个公司的提供策略等等,所以我们也希望那些企业家会分析一下,希望投资者给他们带来什么帮助?我们帮他们找适合的企业。
汝林琪:如果我们选择再投一个项目是GV这个形式的话,我们希望而且也欢迎和本土的基金合作,因为在GV的框架下,一般我们希望外资的占股比例不要超过25%,尤其在某些行业里面。很多时候因为投资资金总量比较多,可能需要超过25%,这样我们希望和本土基金合作。我讲的都是在酝酿中的,但真正合作,有的时候因为基金销售不一样,最后合作的条款大家是否能够达成共识这也有一定的挑战性。2000年的时候我们和上海的创投(本土基金公司)做过一次微型的人民币基金合作,那时候政策还不是很清楚,那时候我们是上海政府和新加坡政府特批的,作为两个LP,因此在操作时碰到了很多肯定,真正投出去的项目主要用基金来做可转换性的或者短期性的贷款,一两年之内再还,实际上那个基金的操作并不是很成功的,但是它对于辅助我们美金的基金有很大的效应。
所以过去几年中我们跟本土基金的合作经验是有的,我们希望,也欢迎加大这方面的力度。
沈南鹏:其实我的感觉是已经很难分本土VC和海外VC,因为海外VC以后可能也会管理人民币,但另一方面我们看到很多本土VC也有海外的资金。其实整个行业的改变就是本土的风险基金因为A股的退出问题没有真正在这个行业里面有它的角色,海外基金就比较活跃。到今天,大家已经没有所谓真正的海外基金的竞争优势。过去一年,因为A股市场的火爆,很多国内的个人投资者或者机构投资者从市场上获得了很大的收益。在二级市场已经出现价格到了一定程度的情况下,显然国内的钱会流向本土的风险基金。从这个角度来讲,我感觉还是对企业判断和管理团队的竞争。目前来看还是有一定的优势,用比较科学的方法去判断企业,从人才的储备来讲,这确实是一个变化非常快的行业,本土风险基金反映比较快,有时候可能更本地化,团队有更强的本地关系这样一些优势,我相信在未来竞争会越来越激烈,也很难去真正分出谁是海外VC,谁是本土VC,这种界限可能会越来越模糊。
熊晓鸽:刚才我说到中国是创业者的天堂,投资者的炼狱,炼狱实际就是谈到了竞争,因为竞争要让我们去找项目,决策快慢,价格高低等等问题,炼狱是我们造成的,但也是中国市场造成的。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我想不外乎是几个事情:第一,竞争是难免的。风险投资最后竞争什么?最后竞争就是基金的回报率是怎么样的。我们IDG公司虽然在中国进入最早,但我们过去用外面的资金,IDG就是一个投资商,一直到06年我们才和IDGExSell(音)搞了成长基金,这样我们才有外面的投资机遇,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我们和各位的起步时间都是一样的。因为前面能够融到钱,而且很快融到钱,最近我们融到5.1亿,花了45天时间,从开始出去到拿到钱,也是创造了一个很快的速度。但说明一点,人家一是看你过去的回报率和团队,还有中国的市场。
所以从这个意义来讲,在座的各位从融钱的角度来讲我们非常幸运,因为中国有一个很好的市场。在座的也都做了很多年的工作,和这点也是分不开的。我右边坐的是沈南鹏,作为创业者团队的时候,我们投了携程,也投了儒家,现在他做红杉,我们过去应该也是合作伙伴,现在是合作伙伴还是竞争对手呢?左边坐的是王功权,也是我们的合伙人,他做的是鼎晖基金。所以我在想一个题外话,前不久我去了我的母校湖南大学做了一次演讲,我就说当年在学校很高兴,因为第一次到学校所以特别高兴。别人说,你对这个学校那么好,而现在的学生认为都不好,比如食堂,他们就问我你对这个学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想了半天说我唯一不满意的是上大学时不让谈恋爱。我好不容易发现一个女孩子还不知道她住在哪儿,写了一封情书还害怕交给辅导员。而现在的学生只要有她的手机就可以了,群发就可以约出来。为什么我联想到咱们这个事呢?现在的创业者也一样,给在座的一发,我第一个给你,你来侃价,这样搞得把我们变成他在天堂我们在地狱。所以我们要自己想一些办法,五年前做VC的比较少,那时候我们几个人发起成立了中华创业投资协会,让政府看起来我们是一个组织。现在和那时候不一样了,我原来是秘书长,现在也不想当了,今年没有把我选为理事长,我想通过CVCA这个组织,我们在一起有更多的想法,希望自己搞一些这个行业的规定,至少加强我们的联系,其实竞争来竞争去对我们没有好处。当然努力学习、勤奋还是应该要竞争。刚才王功权说我胖了,我说我要赶紧减肥,做风险投资身体要好。
CVCA现在已经有108个会员,凯鹏华盈创投基金也让他们参加我们的历史会,我今天来了很高兴,碰到了沈南鹏,所以我邀请沈南鹏也参加我们的CVCA,共同来协调一下我们的关系,第一可能我们投资的效率会更高一点,第二日子没有那么难过,第三,价格方面可能会好一些。给创业者钱多了也不是一个好事情,不说把咱们变成天堂,至少不是继续呆在地狱。谢谢。
王功权:题目是本土VC和我们是不是竞争关系。本土VC有两种理解:一种理解就是人土,象我英语说不好,也没有国际上的学历,所以就是人土,有的时候会被大家说成是本土VC。另外属于根苦,根苦就是在中国注册的,以人民币基金形式的只能在中国本土退出,在境外退出会遭到一些国家的境外退出限制。我想清科这边提出的本土VC是指后者,我不会说英文也不土。我们跟本土VC之间的关系比较清楚,我刚才讲了要以境外退出为主,境外退出这块本土VC会有自己的币种、政策上的限制,当然香港的市场要好一点,但是相对来说我们不觉得跟他们是竞争关系。如果偶尔在国内市场上市,我们做一个尝试的话跟他们更不是竞争关系,因为这块是我们的弱项,我们也不敢作为我们战略上的主要方向,我们偶尔尝试一下也是抱着向他们学习的态度,在本土的申报、项目判断、运作方面,对本土的市场熟悉程度都比我们强。假如在国内的资本市场上大家有交锋的话,实际主要的还是我们向他们学习,是合作关系,所以我觉得我们鼎晖创投基金跟本土VC之间的感到是相对比较清楚的。
熊晓鸽:我补充一下,我不认为VC有本土和海外之分,VC本身是个服务业,管事的人是否留过学也只算背景的区别而已。就象我们过去说创业者有海归和土鳖之分,现在我也看不出来这些区别了,有的在国内呆了半天英文说得也不太好,在国内有的英文比我讲的还好。所以区别不大,象我们,凯鹏、红杉我觉得还是本土VC,当然他们有国外的合作伙伴,能把国外的东西带进来,有一些品牌,还是有一些好处,我觉得区别已经越来越小,我们就是中国的VC,这是我的看法。
另外从创业者来讲,我参加“赢在中国”的评委,看来很多国内、国外的项目和创业者,我觉得国内的创业者质量比国外高很多,他们对创业给熟悉,从国外回来的创业者对中国的现实情况了解差得很远。真正早一批创业的成功者,真正属于海归的那一批就象张朝阳算是海归,其他做的很好的,象陈天桥、江南春都没有出过国,也讲得很好,所以我觉得区别会越来越小。
吕谭平:谢谢。我们VC一天到晚都接触创业者和企业家,参会的有很多企业家和创业者,能不能给我们分享一下你们怎么看中国人的创业文化?创业精神?或者给企业家们一些建议。
陈浩:最近我们在讨论几个项目的时候,经常碰到的一个问题是我们在进行A轮投资的时候,主要的投资者和CEO股份在20%左右,这让我们很担心,在内部讨论的时候在这个问题上要想一些解决方案,要么跟创业者提出来,说股权结有一些问题。第一轮就是20%,可能等到上市就百分之几了,这里面很重要的理念就是希望公司在拿到风险投资以后,在相当长的时间都保持一个创业文化,或者是创始人的精神。这里面最重要的一个是艰苦奋斗,一个是团队合作。所以我们非常看重创始人跟公司的利益关系,以及他能否带领好一个团队,这两点是非常重要的。
当然,我们之前也做过一些换CEO的动作,总结下来效果并不是太好。说这个也并不是联想投资扮演好的角色,不换CEO、不换创始人,这是一个辩证的关系,我们有自己的理念和想法,尽量不换。当然我们也有一些对创业者要求严格的地方,我们比较好很多的投资和项目,可能联想投资给创始人给钱最少的,这点我很同意熊晓鸽先生讲的,钱太多了不好,钱和花钱的能力是相关的,我们投初创的企业,其实创业者并不具备运作大资金的能力,这个过程经过三五年之后可能具备了,我们的钱会越来越多。第一轮我们进去的时候通常我们不会给创业者很多的钱。
林和平:我个人很小就去过美国,我在那里长大,我以前在纽约做高科技的投资银行,看了很多那里的创业,看他们的精神。我01年回国,我觉得中国企业的团队和创业人的精神没有办法跟美国和其他国家比,虽然我们现在也在投印度、韩国,大部分是在中国,我们最看好创业人的理想、有办法把想象实现并把一个团队带起来。
我们比较希望投的创业人,CEO有控股,我们投了以后他还是要有很大一部分的股份或者控股,他的想法是一个股东,能够带领一个很好的核心团队。另外是在谈判中,有很多人创业人可能不太了解投资行业,只是专心做自己的企业,但有时候他们会请一些只懂一点的,他们会把很多谈判搞乱,我希望创业人明白自己融资的目的是什么,抓住自己很重要的点,不要浪费在别的点上,因为时间也是很重要的,企业需要抓住时间,向着终点去走。
汝林琪:我也是从小在国外长大,86年进入华尔街,86—96这十年我都是和国外的企业家合作。我看到国外企业家和国内企业家最不同的一点是,国内企业家有3—5%的股份也会全心全意把这个企业当做自己的事业来做。国外的企业家有很多是创业者,但大部分大家会说他是职业经理,因此思维方式会不太一样。不管怎么样,国外的企业家有值得我们大家学习的地方,自己创办的事业或者接过来的事业会全心全意投入,不管股份大小。陈总提到非常担心国内企业家的股份降的太低,我觉得也有国内通行的道理。国内企业家刚开始融资的时候没有考虑清楚谁是最适合的合作伙伴,或者是资本伙伴,因此我们有时候看到企业家没有跟VC接触的时候已经让出了很大一部分股份,导致VC再进入的话整个体系会有问题。国内企业家有很多值得我们敬佩的地方,在努力方面等等,国内企业家要学习。如果国内企业家能够把国外企业家的优点发挥到国内企业上,我相信就会做得更好。
沈南鹏:刚才熊晓鸽讲现在是创业者的天堂,是投资者的地狱,其实我感觉这话挺真实的,除了风险投资行业以外,上市公司的市盈率也确实有了大幅度的跳跃,不管是香港还是国内,作为创业者来讲,似乎都一帆风顺,有一个商业计划很多人都会给你钱,会有很高的回报率,上市的话PE也是三四倍。我觉得创业者还是应该意识到,首先拿到钱并不以为着真正的成功,我记得我和我的伙伴做携程的时候,我们一起吃晚饭,当时特别开心,因为2000年10月份就能融到钱,当时CSB给我们团队提出了一个严重的警告,说你们现在有点太高兴了,认为拿到钱就成功了,其实恰恰相反,艰苦的创业刚刚开始。这个话其实在今天还是有一样的意义,因为尽管市场可能会给你三四倍的市盈率,同样的企业可能5年前是15倍的市盈率,但你的成功率并没有更大的改变。20家企业里面可能有两三家能够做出来,现在拿到钱可能意味着别人也拿到了钱,竞争会更激烈,这样的情况下企业生存率并没有真正提高,所以在天堂和地狱之间也是一线之差,所以作为创业者不要把天堂想得太美了。谢谢。
熊晓鸽:曾经在去年的时候有一大批媒体报道80后的创业者,我那时候就跟他们说过一句,千万不要拿到风险投资的钱就觉得自己身价百倍。就象老一代人讲的,万里长征刚走到第一步,后面还很长。风险投资愿意帮助你去走,后面是不是要过大渡河,除此以外可能还有雪山、草地等等困难,也就是说还有很多事要做,融资只是第一步,如果高兴太早肯定会不成功的。风险投资给你投资,是对市场、对你这个团队有一个粗布的认可,愿意把钱投给你跟你一起来创业,帮助你一起来把公司做大,只是这么一个事,所以一定要有长期的准备,还得真正盯住市场,把自己的团队搞好,把自己的服务产品做得很好,这样才能成功。
从另一个意义来讲,因为创业环境比原来好了,只是钱多了。但另一方面来讲还有欠缺的,比如中国没有硅谷银行这样的机构提供贷款,比较难,所以中国还有一些事情要做,民营的企业可能会拿不到政府的贷款等等,这还有待改进。从风险投资的角度来讲,现在也碰到一个事,我们碰到各种各样的诱惑,有很多人有钱,经常有人跑到门口堵着我说我们愿意投多少钱在这里面,你怎么说都行。但我们不敢要这么多钱,中国确实钱很多,已经成为外汇储备最多的国家,虽然他们敢投,但我们也不敢要这种钱,但中国没有出现象服务业基金的基金,其实理论上来讲中国有社保基金,大家都知道,象陈良宇这帮人都出问题了。如果社保基金有一个很好的机制,有一个很好的中介,投给我们钱也是一个很好的来钱的来源。出现新的服务业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毛主席说过: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我对创业还是非常看好,对于创业的精神,我一点都不怀疑,我觉得中华民族有很强的创业精神,这是我的一个判断。
王功权:现在整个VC行业竞争非常激烈,在这个时候大家说我们风投千万不要做疯狂的投资者,象疯子一样。目前有一个情况,一个公司好一点就出现一大堆VC堆上来,拿到多少钱等等。当然会有各种情况出现。我个人的看法是,如果一个企业家不知道自己的企业在某一时刻值多少钱,而是拿到大街上去拍卖,或者是不知道自己的企业应该要什么样的股东,而是抱着谁给钱高就要谁的钱,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认为这个企业家,在我这里从合格不合格角度来说我认为是可以过去的,就是你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状态,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样的合作伙伴,这是领导人的基本条件不够。如果一个企业把自己的项目融资时拿出来说谁给钱到就跟谁做,我这里是给负分的。
另外有些同行,也是我们的伙伴,有的同行做的还很敬业,找到一个行业几乎把所有的VC都找来,希望拿到多少多少钱。我这里讲一句,你是给创业企业提供服务的,如果企业的创业者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样的投资者,那还有情可原,没有经验,作为投专业投资的服务机构,你也不知道这个企业应该给他找什么样的合作伙伴,也不知道这个公司值多少钱,也是把这个企业拉到大街上说谁给钱多就嫁给谁,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提供的服务是不专业的,你对投资者和被服务的企业都是不负责任的,这样的同行从业务发展未来的角度是不会长久的。
VC本身也是这样,不管市场怎么样,竞争怎么样激烈,任何一个企业,任何一个基金都有自己的能够承受的风险底线,整个商业领域在投资上也都有基本的规则,做的好也好,不好也好,大家的基本回报在全球行业中大家其实也都差不多,加上一点中国市场增长的优势,如果说在这样的竞争态势上头脑过热,或者是由于压力太大,投资太疯狂的话,可能将来会有很惨重的后果,我可能年岁大了,心态老一点,希望大家要稳健、充分、理性,赚钱不是很容易的事。
吕谭平:由于时间关系第一场讨论就到此为止,感谢各位嘉宾的精彩讨论。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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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奢侈品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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